在奥地利狭长的极不规则的版图上,汇集着无数光辉的音乐历史:它是莫扎特和贝多芬的世界,也是舒伯特和约翰·斯特劳斯的乐园,还是布鲁克纳和马勒的炼狱。在《音符上的奥地利》中,知名音乐评论家刘雪枫带领我们行走奥地利,共享音乐盛宴。

 

  几次从布尔根兰州的州府艾森施塔特前往新锡德尔湖畔的莫尔比什,都要路过一处幻境。白天的时候,它像史前遗址,孤零零地矗立在一望无际的低缓山坡上;夜晚驱车经过,那里光华灿烂,火树银花,如海市蜃楼似真似幻。数年前,我曾经看过一个DVD,正是来自此处的歌剧表演——圣玛格莱滕古罗马采石场景观歌剧《卡门》。我从未想到,当我2012年第一次有机会来这里观赏歌剧竟然碰上的剧目还是《卡门》,而且是时隔十几年之后的新制作的首演年份。这也算是难得的缘分了。

  演出开始前,歌剧节的主席沃尔夫冈·维尔纳走上台来,他向大家致意,说自己病了很长一段时间,今天终于痊愈,可以和大家在一起了。紧接着灯光暗转,舞台上的布景慢慢显现出轮廓纹理,一位西班牙小伙子在高台上吹了一声口哨,《卡门》序曲那熟悉的旋律突如其来地奏响了。

  故事背景被导演放到了佛朗哥将军独裁统治时期,烟草工厂的大门上贴了一幅绘有镰刀斧头的宣传画。序曲进行当中,身穿黑色皮衣的密探和荷枪实弹的士兵疯狂地搜捕犯禁者,当悲剧的主题响起时,一大群青年男女被抓走,舞台上归于平静。

  乐队的声音虽然经过扩声传来,但音响很好,没有任何不适之感,只是始终不清楚乐队的位置在哪里,问过数人,所说不一,便越发糊涂。但是剧终谢幕的时候,指挥家还是煞有介事地登台谢幕,好像他来自一个距离较远的地方。

  刘雪枫,知名音乐评论家,古典音乐推广者。北京大学历史系毕业。著有《贴近浪漫时代》《德国音乐地图》《朝圣:瓦格纳的拜罗伊特》《交响乐欣赏十八讲》《和刘雪枫一起听音乐》《给孩子的音乐》等。